空投舉報羅生門：要格局還是要利益？加密項目陷入兩難

作者：王1，深潮 TechFlow

編輯：David，深潮 TechFlow

不管是專注於體驗項目的個人還是專為撸毛的工作室，發空投那天的喜慶氣氛不亞於過年。

但隨著項目方對於空投發放的標準逐漸嚴苛，現在這份快樂也越來越稀有了。

查女巫幾乎已經是大項目空投前的必備階段，而用戶在空投前的主要期待也從"這波能賺多少"變成"這波別被女巫"。

羊毛黨們逐漸形成了一種評判項目的經典二分法：查就是沒格局，不查就是格局大。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羊毛黨也是做大紙面數據的重要來源，面對無法忽視的用戶，加密項目們似乎陷入了要格局還是要利益的兩難境地。

而在兩難中，不同項目在表達著不同的態度。

zkSync的示好

5 月 22 日，計劃本週 TGE 的 zkSync 發文表示，"我絕不能審查。審查制度是自由的殺手。"

此言一出，社區開始變得不淡定起來。

大家紛紛猜測 zkSync 明面上是在講審查制度的危害，但實際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通過抨擊審查制度表露未來對查女巫這一行為可能會相對寬鬆的意向。

畢竟如果自己立過 Flag 抨擊審查，之後又查女巫，大項目自然不會前後矛盾給大家落了口實。

明明只是蜻蜓點水甚至都沒有明說不查空投，怎麼就引得評論集體歡呼雀躍了？看上去只是一則直抒胸臆的見解，咋也成了新聞？

因為在本月，同受撸毛群體關注的另一個項目 LayerZero，施行的反女巫機制嚴苛到超乎人們想象。

L0，展開一場愈演愈烈的"獵巫行動"

2024 年 5 月，撸毛黨期待已久的項目 LayerZero 宣布已完成第一季快照，並在正式發幣之前宣布發起反女巫活動。

不同於以往項目方利用數據庫識別女巫地址，LayerZero 這次引入「自行報告」與「他人檢舉」機制。

從 5 月 4 日起，認為自己的地址有女巫嫌疑的用戶有 14 天的時間向 LayerZero 自行報告，經過 LayerZero 確認後可以保留15% 的空投額度，但未自行報告的地址一經識別空投份額將被清零。

在 "自曝" 階段結束後，接下來 14 天進入檢舉模式，鼓勵社區用戶互相檢舉女巫行為，成功的檢舉者可以獲得被檢舉地址的 10% 的空投份額分配，如果被檢舉的女巫地址原本應得的代幣為0，那麼檢舉者也沒有獎勵。

是的，LayerZero 在抓女巫這件事上引入了人性大模型------舉報機制。這種出人意料的雷霆手段在社區引發軒然大波，更多人對這種機制表示憤怒，並稱 "這不是加密社區該出現的事"、"寧願槍斃也不自首"。 雖然反對聲一片，但在這種類似威逼利誘的機制下，還是有不少人看到其中的機會。

在自我報告階段結束前，LayerZero CEO Bryan Pellegrino 在社交平台上表示，已有超 33.8 萬個地址承認為女巫。在檢舉模式的第二天，LayerZero 稱已徵集 2312 份女巫報告並逐步審查中。

經此一舉，原本預計的空投地址預計只會保留很小一部分，從成效來看，項目方也確實達到了"獵巫"的目的。

要維護的是格局，還是利益？

但這件事的重點，似乎已經不在抓女巫的成效如何上了。

空投是為了獎勵對項目投入真實時間精力的用戶，反女巫的初心是為了保障空投分配更公平，保護真實用戶的獎勵價值不被工作室手中的大量虛假用戶稀釋，同時也保證項目後續能健康發展。

從保護分配公平以及對行業發展的角度來說，項目方"抓女巫"的行為是值得認可的，但採用舉報，尤其是有獎勵的舉報制度，這事兒可能就變了味兒。

人性的另一面經不起放大，舉報機制之下，本身無利益糾葛的個體就可能變成零和博弈的對手方。

當於自身利益綁定，舉報機制就可能變成謀取私利的工具。人與人之間的不信任在一次次舉報面前不斷泯滅，會被無限放大，這對解決信任問題而產生 crypto 而言，著實是一種深刻的諷刺。

退一步說，項目方如果想為了空投分配的公平，是不是應該將查女巫機制提前告知？而不是等眾多虛假地址給項目數據刷了好看的數據之後才"鳥盡弓藏"。

反女巫機制不斷升級是可預見的行業必然發展趨勢，Layerzero 這類機制一旦起頭，日後也大概率會被更多的項目方效仿，個人用戶被誤傷的風險也會越來越大，對普通用戶來說，在操作層面試嘗試捨棄"多與快"而轉向"精與慢"，思考如何做一個真實用戶，可能是良好的應對之策。

撸空投本是一場你出錢我出力，最後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共同富裕"。

但漸漸地好像每個人都開始身不由己：項目方想要更好的生態未來，就會不斷擴展查女巫的手段；羊毛黨想要順利撸空投，就要不斷精進技術，成功瞞過項目方。甚至現在連羊毛黨之間也要開始互相提防。

在這場"獵巫"裡，人與人之間頻繁演繹著一場場《無間道》，撸空投最終也變成一場無間折磨，再也沒有免費的午餐，而是令人心累的利益角逐。

人性的角鬥場從未落幕，祝你在亂流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