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画廊：交界在梦境和现实处

来源： Foresight Research

 

全文概览

• 传统画廊主要为盈利性的专业画廊，其通过收入佣金的方式维持运营成本，并将艺术品卖给高净值人群。
• NFT时代，虚拟画廊应运而生，其从沉浸感，交互性，可编辑性，金融性，审美性等方面带来了全新的NFT运营、观赏范式。
• 回归第一性原理，我们相信虚拟画廊是NFT不可忽视的一个版图，当我们已经拥有了满手的NFT来表达自我，我们何尝不需要一个虚拟画廊来让灵魂栖居？

在人类的文明的进程中，艺术的形式在随着技术的发展不断变化。从旧石器时代人类用简陋的工具在岩壁上描绘生活和对未来的憧憬开始，到计算机生成艺术的出现，在创作者的生产力工具的迭代中，新的艺术形式也必将带来全新的感官体验，和作品呈现方式的变革。

左：The Cave of Altamira  右：everydays - december 2019, Beeple

随着 NFT 市场的火热，我们也需要寻找一种新的方法去陈列数字原生艺术品，于是，NFT 画廊应运而生。本文将从传统画廊慢慢道来，探讨虚拟画廊是否是新的价值洼地，并详细讲解现有的 4 种 NFT 画廊类型。

 

传统画廊叙事

 

当我们谈论传统意义上的画廊时，我们通常在描述的是一个充满美感，用于展示其主人的艺术品味和收藏品的空间。而大部分艺术家的作品，将通过这些大大小小的商业画廊到达收藏者手中。

一家专业的画廊会主动挑选艺术家，并通过艺术品销售和展览的收入维持运营。作为代理商，画廊承担着为公众和藏家挑选艺术家的重任，其决策也会随市场趋势而变化。

一般来说，传统画廊会有专门的代理和渠道来寻找高端客户，如私人银行客户、奢侈品会员等，并在线下展厅布展宣发，扩大艺术家知名度，策划展览，销售作品，处理保险，以达成艺术品交易并引导客户后续对艺术品的长期投资。

大部分的商业画廊佣金在艺术品零售价 20% - 60% 之间，信誉良好的画廊收取 50% 的佣金的情况也并不罕见。当艺术品售出时，画廊再向艺术家付款。

一家成功的画廊可能会净赚大约 15% 的总收入，对于一个社区画廊来说，出售价值约 250,000 美元的艺术品才能实现收支平衡，而在大城市（不包括纽约和洛杉矶）则需要翻倍才能实现收支平衡。

 

疫情 · 变化· 机遇

 

在疫情肆虐的过去两年中，全球大约 90% 的文化艺术组织受到了影响，2020年上半年 93% 的画廊平均关闭 10 周，销售额下降 36%，年营业额在 250,000 美元至 500,000 美元之间的小型画廊受到的打击最为严重，销售额下降幅度甚至达到 47%。

为寻求新的发展与机遇，从顶级博物馆到私人画廊，纷纷开始尝试数字化转型。短短两年，艺术品在线交易的销售额从 2019 年的60亿美元到 2020 年的 124 亿美元，占 2020 年全年市场份额的 25%，并且有持续上升的趋势。

尽管亲自购买作品的机会相对减少，但是 66% 的受访收藏家表示，疫情增加了他们对收藏的兴趣，更有32%的收藏家表示他们的收藏兴趣增长非常显著。Artsy 2021 年的年度报告中显示，83% 的人表示他们曾在网上购买过艺术品，这一比例在新一代藏家中甚至高达 91% 。

值得注意的是，多达 16% 的年轻一代收藏家似乎乐于在线购买超过 100 万美元的作品，其中 30%的买家在 2020 年上半年使用 Instagram 等社交媒体平台购买艺术品。现在，画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考虑在线市场为画廊带来的机会，并考虑新一代收藏者的多样化需求。

2013-2022年艺术品在线销售额变化趋势

线上和线下交易的作品价格区间比例

线上和线下交易不同价格间交易频次的比例

传统画廊在互联网上寻找新的机遇时，我们不难想象虚拟画廊和在线拍卖将会持续发展，并过渡到NFT收藏领域。

 

创作者的月亮和六便士

 

艺术爱好者不难发现，尽管讽刺 NFT 是文化庞氏骗局的声音十分刺耳，然而传统艺术家和创作者们却在不停涌入这个领域，争先恐后地发行自己的 NFT 作品。

• 为什么艺术家都希望发行自己的NFT？

传统艺术家通常只能通过私人/公共赞助和出售作品获得收入，在自我表达和经济收入间，他们通常需要作出权衡取舍。如果完全依照其自由意志来创作，艺术家则需要承担市场不欣赏其艺术作品的风险。

NFT（Non-Fungible Token）对创作者来说意义重大，通过区块链技术，作品、作者、收藏者之间的关系变得清晰而明朗：作品能够被溯源，作者通过每次交易获得版税（通常占每次交易的5-10%），收藏者获得所有权证明。由于作品货币化的缘故，传播性自然而然得到增强。

• 作品所有权

“数字艺术是艺术，艺术家的版权费永远不会被文化剥夺。” —— Superchief NFT

自古以来，艺术家对作品所有权的争夺就没有停止过。从最开始找画廊代理，到后来自己拓展渠道。合同限制了作品销售的地域，却无法限制人对自由贸易的渴望。NFT的出现带来了关系重塑，打破传统角色分配/定义 。

某种程度上，市场确实解决了艺术家作品无法获得公平补偿这一长期问题，NFT 销售的结构切断了通常会从头到尾控制销售的画廊、机构等中间商。不过目前来看，NFT 的权利标准还处于十分早期的阶段，NFT个人使用权、二次创作许可、商业化权利等都还尚未出现标准化的清晰定义。同时，未来发展出机器可读的NFT权利标准也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Sturtevant Warhol Diptych, Christie's

• 传统平台入局

资本逐利，随着 NFT 市场的蓬勃发展，主流的艺术相关类门户网站纷纷加设了 NFT 选项，连收藏类网站 1stBids 都开放了 NFT 交易入口，为非 crypto native 的 1stDibs 藏家提供购买的渠道。目前，该平台的允许经过审查的创作者和艺术家自主上传他们的作品、铸造以在 1stDibs 上陈列出售。二级市场功能允许任何通过 1stDibs 购买的 NFT 所有者在平台上列出和出售作品。

Auction of Girl with balloon, Banksy

• 艺术品的公共利益和私人利益

此外，艺术家发行 NFT 作品有助于同时服务公共领域和私人收藏者。艺术的公共利益在于任何人都能够去欣赏伟大的艺术作品，尽管他们并没有创造或拥有它。广义上讲，这也是公共和私人博物馆存在的原因。 在多数情况下，艺术作品带来的公共利益甚至远超私人利益。

传统艺术里，藏家的私人利益和公共利益往往是相对立的 —— 实体作品一次只能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你无法将挂在家里的画作让所有人欣赏。

然而，艺术也有公共利益，既不属于艺术家也不属于收藏家，举个最通俗的例子，几乎没有人会不喜欢梵高的星空和蒙娜丽莎的微笑，但是我们都不拥有它们。从广义上讲，这就是存在公共和私人博物馆的原因。

The Starry Night Over The Rhone, 1888 by Vincent Van Gogh

在许多情况下，就社会价值而言，公共利益可能远远超过私人利益，至少迄今为止我们无法找到一种方式去量化艺术的公共利益。艺术家通过作品宣示自己的立场或者批判事物，相同磁场的人也因其作品而聚在一起，“共识” 因此达成，或多或少。

NFT 提供了一个非常优越的模型，可以同时最大化私人和公共利益。第一个也是最明显的一个是 NFT 将所有权和身份与显示分开。BAYC 的持有者拥有身份、所有权、艺术鉴赏家的私人利益，以及眼光的证明和后续的升值，然而与此同时，每个人都可以享受和观看它。

有时非 NFT 的人，也许在这个阶段人们吓坏了时右击保存。“可是如果别人都能看到，你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买呢？” 可是人们并不想要隐藏他们的艺术收藏。在这种情况下，而 NFT 提供了一个同时实现私人利益和公共利益的模型：

人们都知道某个 NFT 的收藏者是谁，但是他们并不需要等到收藏者老去后把作品捐献给博物馆再去观赏，创作者也因此得到更多的曝光。
这得益于 NFT 的可组合性，一件作品能在多个不同的地方被使用和观看，无需支付建造实体博物馆的成本就能够达成公共利益。

Galerie Perrotin

“卑鄙而小气的收藏者让艺术品在自由港的仓库里沉睡，伟大的收藏家为公共利益建造博物馆和画廊。—— Twitter@punk6529

 

NFT 画廊 landscape

 

几乎没有物料成本的博物馆

虚拟画廊抛弃了线下画廊高昂的布展、运输成、 租金等成本，便于接纳更多新兴的艺术形式，并通过互联网和硬件设备，带来易得的可交互性。跨越物理距离在 Metaverse 里和世界各地的朋友看展、社交，不再是疫情下无法实现的美好愿景。

NFT 画廊是如何实现我们的需求的？

Unity 和 Unreal 等游戏引擎是实现沉浸式数字体验的主要工具套件，场景的建模则需要依仗其他的 3D 软件，最后，平台从在链上合约中抓取 NFT 的信息让策展人得以陈列藏品。想在虚拟画廊中实现尽可能完美的体验，还离不开实时渲染器和物理引擎的帮助，平台对 VR\AR\MR 等新硬件的支持，交互设计的优化等。

产品 Landscape

实体艺术在寻求线上的展览渠道，crypto native 的数字艺术在往线下进军。让我们再回顾一下传统意义上的画廊的定义：展现主人品味并为艺术家售卖作品的空间。当虚拟和真实的界限逐渐模糊，人们是否也需要一个赛博空间的画廊去陈列自己的 NFT 藏品？

笔者将具有展览属性的“虚拟画廊“大概分为如下四类：

• 和线下结合的 AR 画廊
• 线上纯虚拟 3D 画廊空间
• 在元宇宙里基于虚拟土地建造的画廊
• 传统博物馆/美术馆/机构官方自建虚拟3D展厅

此外，代表”策展人“角色的内容筛选平台未来很可能去构建自己的 3D 画廊，于是笔者将其单独分为一类。

a) AR、线下结合

• Illust Space：

  全球范围内的 AR（Augmented Reality）基础设施服务提供商，让用户在现实世界的地图中放置NFT 并与之互动，也提供 NFT 交易平台。目前在北美被放置的 NFT 较多。

• Veve：

  和漫威、迪士尼、皮克斯等大 IP 官方合作推出 3D 模型和相关漫画系列 NFT，目标是将流行文化通过互动体验带入数字世界，和喜欢的角色在 AR 中互动 ECOMI生死目前通过法币支付美元兑换 Gem 购买藏品，用户购买越多 Gems，OMI 代币被销毁越多。

b）纯虚拟画廊

• spatial.io ：

  VR 画廊，主打身临其境的艺术体验和易用的交互功能。目前可以在移动端和VR设备上访问， 支持 2D+3D 的 NFT。

  

• Oncyber:

  提供四个免费画廊模版，付费画廊的原型由创作者自行设计。提供 Holder 专属画廊空间，有发展 Socialfi 可能。

  

• Monaverse：

  结合博物馆、 画廊、艺术家的沉浸式 3D NFT 空间平台，通过游戏引擎提供高质量感官体验和实时社交功能。用户可在 Opensea 上购买 Mona 空间，也可以自行使用任何 3D 建模软件创建空间，在 Unity 里打包后上传到平台对空间进行铸造。未来将会提供 VR 设备接口，具备和游戏结合的潜能。

NeonGlitch86 & 78Special，Neon City Streets

Archonomous, Cloud Agora

• Dissrup：

  以艺术家为中心的 Curation 平台，并与行业领先的艺术家合作，创建消费者可以在虚拟世界中拥有和使用的收藏品。

Artur De Menezes - ‘Sugar‘ Pill (2022).

• Realm：

  用户可以在 AR 画廊中观看沉浸式艺术展，和永生 3D 宠物 NFT 互动，种树（团队会为每一棵 Realm 里的树种一棵真正的树），在以太坊 L1 或 L2 上使用 Godot 开源游戏引擎构建自己的元宇宙。艺术画廊仅为其中一部分功能。

• Vrnft：

  纯 VR 画廊，用户可以自行创作 VR 作品并在虚拟现实中将其添加到画廊里，目前还在测试阶段。

c）元宇宙了平台内的 NFT 画廊，缺点和优点同样十分明显—— 以 Crypto Voxels 为例，虽然搭建一个虚拟画廊的难度较低，地块也相对便宜，但是 Voxels 模型注定无法实现一些空间上的复杂感官体验。

 

d）传统博物馆/艺术馆在虚拟世界里的探索

相比较 Crypto native 的 NFT 画廊，传统博物馆和美术馆面临更多问题，他们需要把原作重新建模或扫描，再将其放置在虚拟空间中。所以传统画廊的虚拟版本更多是用于科普和教育，而商业画廊或是拍卖行则希望借此开展新的商业活动。

• 华盛顿历史博物馆

  

  National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virtual tour

• 苏富比在 decentraland 里的拍卖行

  

• 艺术发现平台 Artsy 在 APP 中开发了 “View in Room” AR 增强现实功能，用户通过 APP 就能感受艺术品在现实空间呈现出来的效果。
  

e）策展类平台

提供筛选和彰显策划人品味，内容质量相对有保证。

• Art block：

基于以太坊的生成艺术平台，其中 curated 系列卖价昂贵。

entretiempos by Marcelo Soria, Artblock Curated Collection 

• Foundation：

专注于高质量创意和艺术的邀请制社区，使用自动限时拍卖的销售方式，平台上艺术品种多为精心策展和生成专业化的艺术品 NFT，也包括音乐和 memes 等。

Foundation.app

• Rarecandy.xyz：

基于以太坊的 NFT 线上出版社，筛选艺术家后供精选的数字艺术家作品，承担 curator 角色。网站上部分 NFT 是进入创作者创作的三维动画空间的许可，并不是空间本身。

• Gallery.so：

目前来看主要作为艺术家作品集展示平台，beta 版本刚上线，只能通过经挑选的艺术家自行创造的链接进入。

Ashtar Command, Monochrome Portrait phtograohy

• Cryptoart.ai :

目前亚洲最大的去中心化 NFT 加密数字艺术品交易平台，对入驻艺术家有一定要求。

虽然上述虚拟画廊的呈现形式各有千秋，但是按照功能可以分为如下几种：

1. 艺术家私人作品陈列/作品集公开展示空间
2. 允许收藏者/蓝筹 NFT 持有者陈列藏品，彰显艺术品味或满足其炫耀心理的私有空间
3. 策展人/ Curator 整合艺术家作品后发布/陈列的平台，一般具有一定商业性质
4. 具有社交属性，可以举办活动和派对的虚拟空间
5. 具有教育性的博物馆/专业主题画廊

 

关于人和人性的一切

 

当我们在逛画廊时，我们在看什么？为什么我们需要画廊和博物馆？

找寻灵感/放空大脑/为了自拍/刚好路过......无数因素让我们走进了线下的美术馆。每个人都在美术馆看到不同的东西，人们在这个场所放松，学习艺术、培养审美，并激发创造力，或是去收藏，去享受一系列画廊举办的活动。

a) 美学体验

人们不需要受过专业的艺术学习，也会本能地追求艺术和美。苹果的设计美学带来了巨大商业利益，衣服的功能是御寒和蔽体，但是人们会为面料加上设计形成时尚。附庸风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美学和设计在无形中影响人们的想法和感受，让我们从产品中感受到乐趣和满足，并决定我们对产品甚至人的长期态度。

b) 求知欲

好奇心和求知欲则又是一种刻在人类骨子里的属性。有证据表明，公众对博物馆作为教育者和知识机构的公民作用有了更广泛的认识，这在疫情期间转化为它们的价值：

“他们正在寻找来自可靠来源的东西，因此他们不想要任何可以在网上找到的东西，他们不一定想要更多来自娱乐来源的东西，他们真的想要，他们是寻找他们认为具有教育价值的东西，因为它们来自博物馆机构。” —— Noehrer

回到商业的部分：谁在购买艺术品？

• 据 U.S trust 的报道，大约有五分之一的高净值人士都会选择收藏艺术品，而且，最富有的人更有可能利用艺术来积累财富并分散投资。63% 的购买者家庭具有学士以上的学位。
• 越来越多的新生代藏家在涌入艺术品收藏的市场，据 UBS 报告，2020 年 30% 的新生代藏家花费超过 100 万美元（婴儿潮一代的比例为 17%）。他们通常更倾向于自己做研究，依靠自己的评判儿不是传统的代理商来做购买决策，同时，他们对网上展厅的接受度更高。
• 2020 年，72% 的艺术品购买来源于私人藏家，而博物馆、私人机构、艺术顾问/专家和室内设计师的购买总额仅仅占 28%。

  

谁在收藏NFT？

根据 NFT 交易追踪网站 nonfungible.com 的数据显示，截至 2021 年，约有 2860 万个钱包交易 NFT，NFT 销售额在 2020 年至 2021 年期间增长了131 倍，而收藏品是其中最受欢迎的 NFT 形式。

新入场者

• 2021 年苏富比的 NFT 拍卖里，所有竞标者中约有44%是第一次参加竞标，而所有NFT竞标者中80% 是新人。苏富比在其年终报告中说，在选购 NFT 的人中，超过一半的人年龄在 40 岁以下。

千禧一代

• 根据 Morning Consult 的研究，千禧一代是最有可能参与 NFT 的人群，他们购买和出售这些资产的可能性是 Z 世代同行的三倍。
• 该研究还表明，基于对“收集”的热爱，人们对 NFT 的普遍兴趣正在增长。大约三分之一的美国成年人表示他们收集某种形式的实物是一种爱好。

  

巨鲸

• 根据金融时报和 Chainalysis 的数据，大约有 360,000 名 NFT 所有者持有约 270 万美元的NFT。然而，整个集团中大约 9% 的人负责大约 80% 的市场价值。这表明 NFT 的大部分价值属于目前持有最昂贵 NFT 的一些鲸鱼。

人们为什么买艺术品？

根据 2021 年 Artsy 的报告，67% 的收藏者出于对收藏的热情而购买艺术品，58% 的人则是希望购买艺术品进行装饰。希望支持艺术家而购买的行为占比 47%，被艺术品鼓舞、启迪而激发的购买行为则占 46%，而有 42% 的收藏者表示他们的购买是投资决定。

人们为什么购买艺术类NFT？

不仅是伴随着 crypto 而来的 NFT 热潮让人们 FOMO，随着疫情而来的全球通胀和消费K型复苏，也让藏家们开始考虑艺术类NFT是否有和实体艺术品相似的被作可投资资产的属性。

a) 艺术品收藏家看起来很酷

做一件事之前是因为我真的想做它，还是只是因为它看起来很酷？从众和缺乏独立思考是在NFT收藏者中出现的十分显著的现象。当一个人开始拍手时，一群人便开始鼓掌。而品味挑剔的藏家/巨鲸在这个市场里，更加容易掀起市场的巨浪。

b) 社会性- 社交，圈层文化

社交是一种进化而来的机制，在远古时代，一个个体是难以单独抵抗自然灾害和寻找食物，所以他们需要与其他人建立合作关系，相互交换信息和资源，共同协作，能提高自己和后代生存几率。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虽然社交的方式和要求不断地在变化，但是与其他人联系的愿望仍然是人类最强大的动机。NFT确实可以被认为是进入一个由一群很酷的人组成的圈子的门票。

c) 身份认同 (identity) 和归属感 (belongingness)

我们无意识中追寻潮流和所谓“体面”的生活方式，绝大部分人逃不过“意识形态”带来的影响。

购买 NFT 作品后，人就像是贴上了一个标签——xxx holder。某种意义上来说，它确实能给孤独的网上冲浪的人们带来一些身份认同感和归属感。

d) 拥有感，收藏的喜悦、安全感和本能

收集的原因很多。有些人这样做是为了快乐；其他人以了解有关对象的更多信息；其他人寻求地位或声望；许多人这样做是为了表示对某事物的忠诚。人因为害怕被遗忘，希望别人随时找到自己，并尝试通过别的参考系来定义自我存在价值。

对于收藏的人来说，他们收藏的价值不是金钱而是情感。收集可以通过填补一个人感觉缺失或没有意义的自我的一部分来提供心理安全。此外，人们需要拥有“欲望的对象”，获得所有权和控制感。

e) 投资属性

谁没有想过自己会中彩票呢？这个圈子内永远不缺一夜暴富的故事，我不用写。

押注自己欣赏的艺术家，并在牛熊轮转后证明自己的眼光很酷。

 

未来 · 可能性

 

实体画廊/线下运用场景和线上的结合

a）既然我们能把传统画廊虚拟化，为什么不能把NFT画廊实体化呢？

• Superchief Gallery：

  在纽约开设了世界上第一家实体 NFT 画廊，带领 NFT 作品从虚拟走向现实。

  

Superchief gallery

• 西雅图 NFT 博物馆（SNFTM）：

  

Seattlenftmuseum

b）沉浸式展览和 NFT 结合的可能

通过实体展的艺术展，线下观众可以在现场与生成艺术进行实时互动。并且，沉浸式艺术一般带有强有力的视觉冲击，符合 NFT 消费者偏好。

Ouchhh Studio

c）免费的策展类空间平台未来或许也会发展出付费上架的形式，艺术家可以发现类平台通过向画廊收取月租费来获取盈利

虚拟画廊和实体画廊相比，有哪些共同点和差异？

共同点

• 空间的重要性：画廊的建筑和室内设计本身也是画廊的一部分，不论是虚拟还是实体画廊，去领会空间所传达的感觉，也属于拜访画廊的一部分体验。
• 观赏的流畅度和舒适度：不少人都有过看展时对艺术家所想表达的东西一头雾水的时刻，所以良好的观看指引和导览、讲解将会大大提高观赏的舒适度。

同样具备资产属性：目前的虚拟画廊也常见以 NFT 的形式存在，并也被赋予了艺术和社区属性，同样具备资产储存和升值预期。

MIHO Museum 樱花季

差异性

• 传统画廊业里，艺术家不得不将受益分给画廊一部分，而关于 NFT 创作者是否需要给策展人/线上画廊支付费用的相关问题暂时还没有人讨论。不过，加密世界里的艺术家是自由的，没有人能再阻止他们为自己建造一个虚拟画廊。
• 场所精神（Genius Loci）表示每个场所都有其符合当下所处环境、历史、文化、土地、主题的独立特征，以此给访问者呈现不同的精神体验。纯架空的虚拟画廊最遗憾的点就是无法拥有“Context”，而建造在元宇宙里的画廊在这点上确实有一些优势。
• 虚拟画廊的设计不再受到空间，施工的限制，可以充分表达拥有者的审美和精神。

虚拟画廊不争的优势，可被归纳为如下几点

• 低成本：省下租金、布展、运营人员等费用，使得普通人也能拥有画廊，体验艺术品收藏的乐趣
• 访问便利：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带来优质的美学体验
• 公开： 最大化公共利益和私人利益，且拥有教育属性，可以为艺术/设计类课程提供线上教学场景
• 归档：艺术家同一系列 NFT 作品可以被更系统地呈现
• 可能性：能够突破想象力的边界，创造现实世界里难以呈现地场景和空间体验

 

写在最后：

Suspense Before The Performance by Charles Billich

写这篇文章的期间我探访了一个海边的私人画廊，闲逛的过程里，我不仅仅获得了关于图片、创意、灵感，还和画廊管理人聊了聊天，听了听故事。

空间和时间交织在了一起。

我们当然可以对 2D 的显示器刷上一整天，可是我们也需要一种可以在喜欢的艺术品面前坐一天的奇妙体验。

尽管现实里或许无法实现，但是我或许也可以在虚拟世界里有一个海边的私人画廊，买很多喜欢的艺术家的作品放在里面。人类的本性里带有“收藏“的欲望，我们都是人。

对我来说，ERC20 具有物质世界的可分割性，ERC721 ( NFT) 像是灵魂/精神，具有不可分割性和整体性，所以当你拥有了一个 NFT，你就像是拥有了一片无法切割的灵魂。

我在文明的废墟里仰望星空，没有谁能阻挡我的思维在宇宙里的漫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