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F最新版虛擬資產監管指南如何看待DeFi、NFT與穩定幣？

作者：Richard Lee
全球反洗錢監管機構金融行動特別工作組（FATF）於10月28日發布更新版的虛擬資產監管指南，囊括了對NFT、DeFi、穩定幣及P2P（peer to peer, 點對點）交易的監管意見，從該指南中或可一窺未來的監管風向。
FATF是政府間機構，負責全球反洗錢和恐怖主義融資監管。FATF並不具備司法強制力，但其制定的行動標準通常會被多國採用。FATF於2019年首次發布虛擬資產監管指南，以應對加密技術帶來的風險。今年7月的報告顯示，全球已有58個司法管轄區實施了FATF的加密監管標準。
NFT、DeFi是否納入監管範圍？
關於虛擬資產（Virtual Asset，VA）和虛擬資產服務提供商（Virtual Asset Service Provider，VASP）的定義，決定了FATF監管標準覆蓋的範圍。FATF最新版指南主要以"可互換性"來界定虛擬資產。
該指南認為，由於NFT的"不可互換性"（也即價值難以轉移），"NFT"通常不被視為虛擬資產"。不過，FATF也表示，如果NFT在實踐中用於支付或投資目的，則將被納入"虛擬資產"的監管範圍。
"重要的是要考慮NFT的性質及其在實踐中的作用，而不是專業術語或行銷術語。"該指南稱。
去中心化交易所等DeFi應用一直以來是加密監管的焦點。
根據該指南，Dapps本身不是FATF標準下的虛擬資產服務提供商，"然而，創造者、所有者和經營者（或在DeFi事務安排中保持控制權或充分影響力的某些其他人）……可能屬於FATF對VASP的定義。"
FATF認為，即使這些應用程序或平台通常以去中心化的方式運行，"但通常仍有一個具有某種參與或控制措施的中心方"，如創建和發行虛擬資產、開發DApp功能和用戶界面等。換句話說，以Uniswap為例，Uniswap作為由基礎技術集成的去中心化交易所平台無法被納入監管標準，但其背後的開發團隊Uniswap Labs是FATF標準下的受監管主體。
值得注意的是，在一項DeFi應用沒有中心所有者或經營者的情況下，FATF還建議，各國可通過與DeFi的社區代表接觸等方式，來監測風險。
除NFT和DeFi外，FATF指南還明確，負責驗證簽名準確性、提供雲數據存儲服務的等輔助性主體，通常不在監管範圍內，這對去中心化存儲賽道或是一項利好。
怎樣的穩定幣更易受到監管？
FATF表示，一些穩定幣項目可能會增加洗錢和恐怖主義融資的風險。
根據其指南，無論是中心化還是去中心化穩定幣，只要能找到中央開發人員或相應的治理團體，後者都將以VASP的角色，被施以FATF的監管標準。
明確的措施建議包括，將洗錢和恐怖主義融資（ML/TF）的風險評估和風險緩解納入穩定幣發行方的許可或註冊流程。這也意味著，如該建議得到採納，在一種新的穩定幣正式發行前，其發行機構或治理團體須接受上述的風險評估檢查。
一個重要問題是，哪些類別的穩定幣更容易受到監管機構的"重視"？
USDT、USDC、DAI等被"大規模使用"（mass adoption）的穩定幣或將最先接到監管通知。
FATF分析，"大規模使用"是一項重要的ML/TF風險因素，因為罪犯使用虛擬資產作為交換手段的能力，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它是自由交換和具有流動性的，只有被"大規模使用"的資產才具有該特性。
"在VASP的許可或註冊程序和風險評估中，應將'大規模採用'的可能性作為一個值得考慮的重要因素。"該指南總結稱。
此外，鑑於虛擬資產自由的跨境流通性，FATF也強調在穩定幣的監管中，國際合作非常重要。
如何緩解P2P交易的風險？
一項資產從一個Metamask錢包中轉移到另一個錢包地址上，這一過程完全由兩個個體自發完成，不涉及任何中間服務提供者，這樣的活動被FAFT定義為P2P交易。
與以往監管機構通常對P2P交易的負面態度不同，FATF在最新版指南中認為，對於P2P交易可能帶來的非法活動風險，公共區塊鏈網絡上這類交易的"可視性"可能有助於金融分析和執法調查，尤其結合其他信息源時。
對於可採取的措施，FATF建議，應以持續和前瞻性的方式監控P2P交易的風險。類似風險緩解措施也適用於找不到可識別運營主體的穩定幣。
其中幾項措施包括：監管機構開發區塊鏈分析的方法和工具，以收集和評估市場指標、確定風險緩解解決方案和識別可疑行為的方法；與該領域的程序員/開發者接觸；對服務提供商進行現場檢查和場外監管，關注無托管錢包之間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