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在於，你站在哪個世界看 NFT

本文來自橙皮書，作者：李畫。

分析 NFT 的文章很多，我寫自己對 NFT 的感受吧，希望能提供一個視角。我表達的主題是：你站在哪個世界看 NFT，物理世界還是數字世界。

我有很多加密貓，在過去 gas 不高的時候，每隔幾個月就會買一堆貓，買有新特徵的貓和自己喜歡的貓，也不貴，10 多塊或幾十塊。

最開始買貓的動機很簡單，我想在未來當仿生人會夢見電子羊的時候，可以把加密貓，那時候會是最古老的電子寵物，送給 AI 朋友們作禮物。後來雖然還沒有 AI 朋友，但我有了區塊鏈上的朋友，我會把加密貓送給喜歡的或打過交道的賬戶。猜測對方會喜歡什麼樣的貓，然後雖然是割愛但卻開心地把貓送出去，就像在生活中把自己收集的卡片送給朋友一樣。

你站在哪個世界看加密貓？站在物理世界，看到的是一個 NFT，NFT 之前有一長串定語用來描述該 NFT；站在數字世界，看到的是一個可以買來送給朋友的禮物。

這個地址是我在 cryptovoxels （CV）裡的一間房子，點擊 鏈接 可以直接進入。（最好用電腦訪問。按 H 鍵調出或收起幫助菜單；按 F 鍵是飛翔模式，可停留在空中；按 ESC 鍵退出該空間；按鼠標進入該空間以及控制方向；按方向鍵行走）

這個房子是一個 NFT，它代表的是一座小島上的一個 182 平方米的空間；在大門的右手邊，是一幅畫，它也是一個 NFT，我擁有這幅畫所以該畫會顯示出一個銀色的邊框，而如果掛的是別人的畫，就不會有邊框；在正對大門的櫃台上，有一個菜單，點擊它可以買到漢堡，這些漢堡全是 NFT，是我做的 voxel模型並 mint 成的 NFT。

房間裡有一些桌椅，這些桌椅都可以是 NFT （暫未支持），你若想要這些物體就買它們的 NFT，像在宜家買家具一樣。它們可以是無限發售的功能型產品 NFT，會非常便宜，比如就是 mint 時的 gas 費（成本價）；它們也可以是限量發行的設計師作品 NFT，會附著其他價值，相對昂貴。

寫這些是想說站在物理世界，NFT 是一個抽象的概念，你看到的是與這個概念相關的含義、意義以及價值；站在數字世界，NFT 就是你身處的環境，你看不到 NFT，看到的是 NFT 所代表的事物及該事物的價值。

NFT 眼下最為火熱的是 NFT 藝術或者加密藝術，當我們置身不同的世界時，看到的又各是什麼？

絕大多數的如今的加密藝術，是把物理世界的作品以 NFT 的形式做發行。NFT 化會提升這件作品的藝術性嗎？或者問，當一幅作品以 NFT 的形式呈現時，會帶給我們更多的觸動嗎？

如果是油畫，顯然不能，油畫的意義只存在於你站在它面前且燈光是被完美布置的時候，如果燒掉一幅油畫在鏈上 mint 出一幅，哪怕全世界只有這一幅，我認為也沒有價值，因為它能觸動人心的力量消失了。

如果是數字藝術，它本身的載體與它 NFT 化後的載體是一致的，不管 NFT 與否它帶給我們的感受都是一樣的，它的藝術價值沒有發生變化，但 NFT 化會帶來價值發現以及清晰展示權屬關係等等好處，可以影響作品的總體價值。

站在物理世界，看 NFT 對於物理世界中藝術的作用，看到的是 NFT 化與作品本身的藝術性並無太大關聯，NFT 之於物理世界，更多的是為藝術、為藝術家、為收藏者服務的又一種新工具，這很好也極具意義和前景，只不過這與藝術本身無關，簡單的 NFT 化的作品稱不上是加密藝術。

現在讓我們跳進數字世界。這個地址是 CV 裡的一個 廣場，進去後你是在半空中，會看到如下的畫面。

你試著從 1 的中心位置垂直向下飛到這根旋轉著的柱子的底部，再從底部向上飛入天空；你試試從 2 的位置進入圓球內部一個旋轉體的中央，站在那兒或快速晃動鼠標；你可以去往 3 的位置，在 3 的空間中穿梭一下。

最後，你一定要進去 4 位置的這些藍白色的建築，它是一組展館，你一定要走完全部的建築，打開電腦的聲音。你會被它的光影觸動，會仿佛走進了愛德華·霍普的畫作中。（可以直接從這個 鏈接 進去 1 號場館，下圖是場館位置示意圖）

上述這些只是個普通廣場上的普通裝置和建築，但卻能打動我。那比如安尼施·卡普爾把他的裝置做在數字空間中，讓作品真正動起來，會帶來怎樣的感受？

裝置藝術受限於物理世界的定律，既無法承載藝術家的全部想法也無法展現藝術品的全部魅力，但數字空間會是裝置藝術的天堂。

以裝置藝術為例是想表達只有那些會因為數字世界 / 數字空間而迸發旺盛生命力的藝術，只有那些會在數字世界帶給我們全新觸動的藝術，才算得上加密藝術，它可能包含裝置藝術，可能包含算法藝術、交互藝術等等，我相信未來還會有誕生於數字世界的全新的藝術形式。當我們生活的空間改變時，藝術的進化必然會發生。

站在物理世界，可以說加密藝術已如燎原烈火；站在數字世界，可以說加密藝術還未發生。站在物理世界，NFT 之於藝術是一種工具；站在數字世界，NFT 會開拓藝術的新領域，甚至可能是藝術在未來的主流領域。

一個更易說明上述觀點的角度是，想像一下看展，過去我們是在物理場館看展，但未來我們可能更多的是在數字場館看展。只有在數字場館具有表現力的作品，也就是因為數字空間而迸發生命力的作品，才會被更多地展出，它們會因為更頻繁地出現在人們的視野，會因為人們在數字世界中的需求（當我身處數字空間時我需要的是在這個空間裡能打動我的作品），而佔據主流。

關於 NFT 藝術，很多人最大的疑惑可能是，你花 100 萬擁有的這幅作品，我可以下載存在自己的電腦上，某種意義上我免費擁有了該作品；也有很多人真誠認為或強行洗腦論述這一件事並不重要。

我不知道這件事重要不重要，但同樣以裝置藝術為例，如果我擁有這件作品，不難實現該 NFT 在我的空間或我授權的空間，呈現出來的是一個體素，是一件藝術品；而在其他人的空間或電腦裡呈現出來的是一幅像素，是一幅藝術品的照片。同理，算法藝術可能在非所有人的空間裡不會加載出來，交互藝術可能在非所有人的空間裡無法交互，動態的數字藝術可能在非所有人的空間裡是靜態的……這是我認為的可能的進化方向，並不在於無限拷貝這件事重要不重要，而是在於這件事不會發生。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跳入數字空間，跳入一個可編程的空間。

最後，在寫這篇文章時發生了兩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對文中的觀點做一個補充：

1. 我看到了一个新的 NFT 創作、交易平台的設計，它利用 NFT 的可編程性，在一個 NFT 作品裡動態聚合了 NFT 的藝術屬性、收藏屬性、社交屬性等等。那么在物理世界，作為工具的 NFT 是有可能實現物理世界的新的藝術形式或藝術載體的，而不只是用於作品的 NFT 化。而我在之前文章中只寫了在數字世界中激發新的藝術形式。
2. 我看到了一个很讚的數字場館的佈展，為展出在其中的數字作品帶來了活力。這意味著一些數字作品，哪怕是原生於物理世界的數字作品，也可能因數字空間而更好的發揮其藝術性或吸引力，因而更具價值。而我在之前文章中寫一般的數字作品因載體未發生變化，其藝術價值沒有變化，我忽視了因展示空間的變化帶來的變化。不過這種變化與 NFT 與否無關，與展示空間有關。

另外要說的一點是，文中提及了 cryptovoxels，但如果你對這個市場不熟悉，不要去囤積土地或者炒作土地，CV 沒有土地上限，它會不定期發售新地，新地的價格低於市場價格，CV 希望想來玩的人買得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