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su对话Suzhu:全球宏观市场如何影响加密行业?
编译:麟奇,链捕手
(有部分删减)
Hasu:加密行业与宏观经济的关系是怎样的?
Suzhu:过去几个月是加密市场的低谷期,有一些持有科技股和加密货币的公司技术人员因为前几个月的行情险些破产。但现在我们都已经回来了。过去三个月有很多不同的问题,有些投资者认为我们进入了滞胀时期或其它情况。但我认为现在愈发清晰的是股票从低点反弹的方式,即使加息,也无法解决通货膨胀,这很大程度上也与我们的经济结构有关。
你可能看到债券抛售,可能是因为长期利率上升。人们也曾很悲观地看待科技股,但并没有像债券似的抛售情况发生。因为技术是关于未来价值的,其本身就是长周期的。如果你当前贴现了,那么显然未来的价值就会减少。债券和现金的价值都在流失,投资者意识到他们必须去抓住财富的增长,不能依靠法币或债券等。
我们已经见识过因负利率环境下,应当安全的债券不再安全,它甚至跌得比股票还多。对于一些其它股票,你需要了解更多来确保其价值。我认为长期来说,人们持有一定比例的加密资产,并且这个比例会因投资者越来越了解加密行业而不断上升。
Hasu:你认为我们在加密行业中取得的结果是完全取决于宏观因素吗?
Suzhu:是的,我认为我们现在进入了一个加密大联盟的阶段。人们会思考什么应当投资什么,什么会伤害到其投资组合。根据我对通货紧缩的理解,它对于加密市场本身不会产生特别大的影响。因为现在通货紧缩还非常早期,这些力量还不足以影响加密资产的TVL。
除了这些宏观因素,过去几周,我对俄乌局势也较为关注。从中我所看到的是,无论之前人们怎么去评价加密货币,例如说它是轻浮的、投机性的、颠覆性或具有危险性的,但现在绝对没有人说它是轻浮的和投机的。人们现在只争论它是多么具有颠覆性的,或者它所创造的利益。
对此,我有两个完全不同的观点。一是加密货币是绝对有好处的,因为乌克兰利用其使资金变得有流动性,他们可以收到捐赠,并将其转为物资。俄罗斯人也可以带着不受物理打击的加密资产逃离。所以加密货币的好处在这里说得通。
但是有些人可能会就此与你展开争论,他们可能认为俄罗斯人可能会因为加密货币而避免部分国家对其的制裁。我将会等会补充这一内容。
我的第二个观点是,我们正在处于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一个普通人对当下世界发生的事情抱有其“应该”或“不应该”发生的观点的时代。这其实是一个奇怪的现象,有些讨论显然是不必要的,例如讨论一件事到底应不应该发生,人们因此会浪费很长的时间。我认为更加有趣的问题应该是接下会发生什么,接下来的反应是怎么样的。
我认为从这个角度来看,加密货币的采用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无论是乌克兰还是俄罗斯,当下都在加密领域发力,无论是俄罗斯的挖矿还是在比特币能源支付方面,还是乌克兰发行NFT等。除此之外,中东地区围绕加密货币的发展也很有趣,他们还表示想要建立另一种平行的金融系统,包括西方政府也有同样的想法。
一个可信的中立系统的想法是受大家喜爱的,因为我们相信多级世界的秩序下,某个国家无法制裁某个人,并且在这个世界中的人更愿意去贡献,因为他们无法认可一个世界秩序。
Hasu:西方已经冻结了俄罗斯多项资产进行制裁,这是否会增强人们反对加密货币的讨论?
Suzhu:加密货币可以被用作是制裁的一种手段,我通常认为,如果某个东西对人们有用,那么它对犯罪分子来说也是有用的。因为犯罪分子也是人,同样使用与我们一样的手机,电脑和网络,所以说现在没有一项技术是只适用于非犯罪人群的。加密货币等技术目前处于新生阶段,在许多国家尚未制定监管规则的情况下,它是一个不稳定的话题。他们可能会因为想要制裁非常限制加密货币,或者说我们应该是否像对待互联网上其它的事物一样,来给加密货币一些空间。
这些都是非常棘手的问题。我认为不用的社会群体都会基于这些问题给出不同答案,这些答案也可能取决于他们的优先事项。就像我了解到的,印度人群因为与俄罗斯有密切的石油等交易,所以他们对美国的制裁表示怀疑的态度。
我认为从短期来说,乌克兰战争可能会以西方的获胜和乌克兰通过与俄罗斯达成友好条例而结束。但是从长期来看,很多国家将会积极拜摆脱过度依赖的现有金融体系,并且其中一部分会采用可信中立的技术,一部分会致力于创建替代性的系统。但是整个过程将花费数年的时间。我认为加密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将会发挥重大作用。
一方面你将会看到西方将不断继续采用加密货币作为自由主义价值观的表达方式,以及作为自由言论和货币自由的表达方式。另一方面你将会看到政府不断会采用加密货币。对于一些非西方的远瞻性玩家来说,加密货币是一种可靠的中立货币,是一个可靠的中立平台,可以被使用进行交易。我认为本质上加密货币将成为一切。
我从之前读过的一本书中得到的观点,我认为是看待加密行业的一个很好的视角。加密货币,更广的说是点对点的加密技术,是一股巨大的政治力量。这意味着我们不能从是否应该禁止它的角度来推理它,因为它本身是无法被禁止的。这就像当时的贵族无法相信变革的可能性,变革的发生的确因为技术的巨大政治力量。这也相应的改变了资本的本质。与之相对的,是互联网上的点对点加密。在90年代,密码学家发明了点对点加密技术,美国军方将其视为武器级别的技术,表明应当禁止它。但密码学家表示它只是代码、文字而已。最后表明,它的确是这样的。
主权个人做出的其中一个预测是,随着我们进入信息社会,人们所做工作将主要在互联网上,是数字化的。当这种情况发生时,他们所居住的地方收入将越来越低,对暴力的垄断的将变得越来越弱。不是说他们没有暴力的垄断了,而是他们可以从垄断中榨取的东西越来越少了。总结来说,主权个人预测,人们进入到数字世界后,其居住的地方对其生产力的要求将会变得很少。当然这也会打破当地政府对居民的控制权,这对于大型政府来说是具有打击性的,并且对于那些拥有不同管理模式且不依赖于此的政府来说是有好处的。
Hasu:你是怎么看待民族国家和新的竞争与试验的?
Suzhu:民族国家是很伟大的发展,人们可能将会自由的与自己意愿相同的人共同建设一个团体,而且这个未来不是遥不可及的。目前我们看到这些群体的创造完全是数字化的。同时,因此存在的代购也是前所未有的。对于没有在联网时代成长的老一辈来说,他们对你可以互联网上建立如此牢固联系的想法会感到震惊。一些老年人认为互联网是很“坏”的,他们表示没有互联网也很好。
但是对于年轻人来说,他们的一些重要时刻是在网络上形成的。我认为这种多元化将在未来几年内完全成型,但是很难预测它的视线方式,在我来看,它会让人们大吃一惊。我认为在很多方面,它所产生的“纽带”,会比物理上所建立的“纽带”更加牢固。因为其实通过自由的选择来实现的,包括一起参与建设,一起经历一些事情等。
我认为迪拜是个很有趣的地方,管理模式如同一个元宇宙模型。这里就像是,我不向你征税,也就意味着我不跟踪的你的行为。你可以做任何事情,所有东西都不征税,但我希望你在这买一块地,就像一个基于代币的封闭式社区。这种模式对他们很有效,因为他们有很多空地。这是非常吸引人的,他们能够提供自由君主制。
在这种情况下,“君主”不会在意你做的事情,因为其明白具有完全的统治力,并且还创造了一个吸引人才和资本的商业模式。如果人们不喜欢这种制度,可以离开。我认为人们最终会对这种模式越来越感兴趣。当然,自由民主的承诺是每个人都有发言权,但最终结果是多数人对少数人的获胜。问题可能是,当人们能够可以离开这些制度的时候,他们依旧稳定吗?因为人们可以离开自由君主制,也可以离开自由民主国家。
全球化为人们的自由流动,还有劳动力和资本的自由流动建设了轨道,如今这一代人如何使用这种自由来塑造自己的生活是一个非常开放的问题。因为现在不仅仅是软件开发人员和信息工作者才享有的自由,任何人都能参与到互联网上。根据一项90年代的调查,人们都不想再出生地工作,现在对某些国家的人来说,更是这样。所以,全球化非常利好加密行业的,它将你必须储蓄自己国家法定货币的想法抽象化了,同时推动你去与一群志同道合的人配置资产,例如比特币。
我不喜欢大机构购买和质押加密资产,这看起来很奇怪,是不合时宜的。因此在某种程度上,我认为波动对市场来说是一种健康的方式。它会震荡机构,但并没有撼动个人,如果你观察一下交易所的数据,就会看到散户在市场下跌时买入,很少有个人卖出。从长远来看,我不认为机构采用对加密行业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对我来说最有趣的是人们通过做什么来保护自己的财富,来互相交易,以及政府对人们已经做出的事实进行怎样的回应,而不是对人们是否应该这样做的看法。